果然,在旁观察的威尔默心道。几乎同一时刻,他和杜鲁门一并起了动作。
威尔默一把将霍利揽到身后,杜鲁门大喝一声,猛然暴起!
霎时间,屋舍四分五裂,墙屑和碎木溅开!
绿色与黑色包揽整块区域,附近一片秃地,花草却在此刻破土而出。一颗参天巨木拔地而起,叶片生出意识,往黑雾猛烈飞刺。
黑雾仿佛一道软墙,叶子统统吸纳进墙内,但再不能刺进深处毫厘。
强风吹歪遍地花草,足足持续有几十秒。
蓦地,风停止了。
黑雾消散一半,叶片雨点般砸落在地。霍利上前半步,仰首望着前方的景象。
天空被繁盛的枝叶遮蔽,光线几乎穿不透它,如一把覆盖苍穹的伞,而堪比古木粗壮的树干则是它的伞柄。
“滴答——滴答——”
黄绿色的脓液滑落枝桠,像晨露,但黏稠无比,拉长成丝,直截喂进树底的花草嘴里。
仔细看,脓液中含混着一缕血红。
远处的花草顷刻之间枯萎,树旁环绕的蔫蔫存活,舔舐着液体——准确地讲,是其间的血。
树干中芯似乎是空的,它一鼓一缩,仿佛一根管子,大力吮吸芯内的东西。
往上移,一块枝叶向他们敞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颗头。金发缠绕着枝桠,像烈阳的光辉四面铺散。杜鲁门的脑袋连接树干,身子藏于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