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真心。霍利主动伸手,将他扯出深渊。一遍又一遍,耐心地,温柔地告诉他指引和答案。
“还有一件事,”威尔默试探询问,“杜鲁门,你真的认识他?”
“这也是我接下来想跟你讲述的。既然先前的话你能承受,我也没别的顾及了。”
霍利垂下眼:“我死过一次。……哎哎,快松手!你小子手劲有多大,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他甩两下手腕,笑斥威尔默。当撞上那道严肃认真的眼睛,他渐渐收敛不正经,内心反而柔软得紧。
“我在这边一共活过两世,两世都是现在的我……呃,你能明白吗?”
“和穿越一样没头没脑。上辈子,我仍然是霍利,从那个世界穿越过来的自己,但是死了。再睁眼,又莫名回到年轻时候。”他舞着手解释。
威尔默颔首,他大致可以明白意思。
“简直太荒唐了,对吧?我知道你一时难以相信。没事,慢慢理解吧,毕竟我当初同样花了很长时间去消化。”
“上辈子……我活得稀里糊涂。刚到这儿没多久,我遇到了师父……”
比起先前勃发的兴致,霍利声音沙哑,语调沉重。他没办法调动正向的情绪,只能以频频自嘲,尽量掩饰低落的情绪。
讲到鲍比的结局,他语含悔恨;陈述光明阵营的经历,他目露愠怒;谈及手下断送性命的士兵,他面带愧疚……
威尔默几乎没有途中插话,只安静地谛听对方诉说。
霍利说到最后,虽未落泪,却哽咽无比,他在无数个夜晚和梦境当中把泪流尽。
疼痛的过往深入骨髓时,再多的泪也泣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