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只手在他喉结上蹭了一下,花香扑面而来,绕过他的肌肤和领口。信息素和双手同时圈住了他的身体,箍得很慢很慢,可是又很紧很紧,他的双手下意识地朝前放,放在了陆辰的胸口上,就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将腰上的手激怒,骤然发力一拉,将他带进了身体和墙壁的夹击当中。
“孩子是不是我的?”陆辰在他耳朵边问,生怕捏得不够用力,力气大到他自己都害怕了,可能下一秒就能将外套布料攥碎。景澄明显开始打颤,beta不应该受信息素影响的,可是他却在这份浓郁里反复煎熬。
他偏过头,陆辰的脸追上来,他换个方向,陆辰的脸再跟着转。
“是我的吧?”陆辰直勾勾地盯着他,“嗯?是我的吧?”
景澄踮着脚,手掌在他胸口变成了两只拳头,慢慢放松摊开,跟随着战战兢兢的呼吸声而滑动。信息素来得排山倒海一样,他再一次偏过头,鼻腔里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只是这样一个拥抱就让他冷白色的皮肤全体泛红。他们皱着眉头相互试探,品尝彼此的鼻息,两张脸不断地靠近,鼻梁骨好几次不小心对撞,景澄的手攀上了陆辰的脖子,急不可耐地揉进了他的发尾,指尖一下子就湿了,原来早就出了汗。
“是不是我的?”陆辰惴惴不安地问。
景澄疲惫地倒在他的肩上,肚子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他忽然狠狠地捏住陆辰的后颈,忽然就笑了,左手食指弯曲指节抵在齿缝当中,呼吸凌乱满脸通红,明艳漂亮的巴掌脸压在了陆辰的怀里,轻轻地问他:“有烟吗?”
陆辰没有给他烟,反而捏起他的手,将他的左手食指关节当成烟来咬住,像是很凶的一口过肺,将坚硬的牙尖硌在了骨骼凸起上。他还记得景澄有咬手指的习惯,写不出数学题时会咬,攥不住床单的时候也会,害怕别人听到动静的时候更是咬得用力,恨不得整根都要咬断了。而自己无数次地蒸腾热汗,将那根可怜的手指拿出来,笨拙地舔开他的嘴,笨拙地接吻,然后再被一口咬住舌头。
他们有过那么多不着边际的疯狂,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那段日子景澄每一天都要流眼泪,颤抖,却不知道求饶,越是耐不住了还越是挑衅。可自己偏偏就吃他这一套。
血腥味不小心沾到了舌尖上,不小心被咬破了。
烟是什么时候点上的,陆辰完全不知道,他的烟盒落在咖啡厅里,眼前点燃的烟比较细。一支烟在他们的眼前肆意燃烧,白色的烟雾狠狠地扫过他们的眼球,激起一层湿润的泪花。陆辰的手背被烟灰烫了一下,他攥着景澄冰冷的手腕,狠狠地咬住已经被含湿的烟嘴,虎牙硌在烟嘴中凸起的位置上稍稍用力。
啪。
什么脆弱得如同玻璃球一样的东西碎掉了。
爆珠里面的液体侵染烟嘴,流出了类似橘子硬糖的甜水味。影子和烟雾纠缠不休,他们凶狠地抽着烟,仿佛是两头准备啃食对方的兽。烟、酒精、汗水、信息素彻底搅浑,融为一体,藤蔓一样缠住了他们的四肢,勒住了他们的喉咙禁止好好喘气。
别轻易原谅他,陆辰不停地默念。
随后狠狠地吻住了那张嘴,弓起了后背,托着他的大腿将人抱了起来。
他什么时候变这么高了?景澄像醉了一样,彻底投入这个怀抱,他双脚很快离开了地面,张开了嘴唇,笑着任由自己的舌头被咬出了血,只能用笑容掩饰着身体生涩的反应,还有因为胃疼而后缩的肚子,陆辰的手猛地一拽,再将他彻底按压在怀里。他哆嗦着蒸腾出汗液,每个细胞都被迫榨出了水来。
吸进的每一口氧气都不够用了,领带结被扯开,臂箍被扯断。
大约半小时后走廊里就有了动静,红色的信息素感应灯开始尖叫,提醒着走廊里信息素超标。闻讯赶来的安保们面面相觑,因为眼下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飘出了玫瑰香味的那扇门。
“怎么了?”十几下敲门声之后,景澄拉开一条门缝,眼尾绯红,下嘴唇带着血丝,汗水流到了脚踝。
“请问这边需要帮助吗?”安保尽职尽责地问,能爆发如此浓度的信息素,说明屋里有一个极度失控的alpha,否则不可能在屋里被检测到,这种情况从未发生过,“如果您感觉到危险的话可以按床头铃。”
“不用,谢……”景澄哆哆嗦嗦地回答,还没说完门已经被撞上了。哭泣的脸又一次压入他的颈窝,陆辰红着眼睛狠狠用力,攥着哮喘喷雾,嘴里不停地问着。
505房间门被房卡刷开,但是好像和印象中的门框宽度不太相同了,景澄脱口而出:“先开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