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疼地咬牙低咒。“该死!”
闻言,她愕然地瞠眼。
他又骂她?!
“我不是骂妳,我是骂我自己!”裴莫奇显然是洞悉她的想法,不禁懊恼的解释,又急急离开客厅。
乔玺儿不解地看着他忙进忙出,一会儿上楼,一会儿又去厨房,然后踅回她身边。
“冰敷可以消肿。”原来他刚刚是去拧冰毛巾来给她。
“我自己来。”她欲接过手,他却坚持要亲自照料。
“妳躺下,我帮妳。”就让他做点什么,让心里好过一些些吧!
抿了抿唇,反正她眼睛也真的是很不舒服,就不再抗拒地乖乖躺下,任他将毛巾敷在双眼上。
可是这迟来的温情却勾出她累积了许久的委屈,鼻间不禁一酸,为了抑制泪意,她忍不住轻轻颤动。
知道她又要哭了,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大掌握住她的手。
“对不起,我不该吼妳的。”他低沈的嗓音中有着浓浓的懊悔。惹她哭泣,他心里难受的程度不下于她。
他这一道歉,乔玺儿的眼泪更是不可收拾地奔流,嘤嘤啜泣了起来。
“我知道这些日子是冷落妳了,可我是为了公事,没办法。”她哭得他心都拧了。
听到他又拿公事当借口,乔玺儿一把火窜上心口,陡地扯下毛巾,弹坐而起,质疑地瞪着他。“真的是因为公事吗?”
就在不久前,她又接到那陌生女人的电话,讥笑她再次独守空闺,让她实在忍无可忍了。
奇怪的是那女人很会挑日子,字里行间根本已经知道裴莫奇今晚不在,而且连他们一早的不愉快,她也晓得……这无疑是在示威,那女人想让她知道莫奇和她有联系,才会知道今早的事。
她无法理解他怎么可以在有别的女人的同时,还能对她这样温柔?
她突然提出的问题教裴莫奇怔了怔。
“当然是公事,妳怎么会这么问?”
“我知道你并没有在万代加班,对不对?”
之前怕戳破谎言会坏了和谐,所以愿意当作不知道,但长期下来,她自认度量没有大到可以和别人一起分享丈夫,因此,她不要再被蒙在鼓里了,就摊开来说吧,图个痛快,求个解决。
裴莫奇又是一愣。“妳知道了?”
他这么答,就表示承认了。
虽然她早已知情,但听他亲口承认,还是忍不住心一沈……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希望你能坦白告诉我。”她献上的是一颗真诚无伪的心,当然期望他也能同等的对待她。
他猜测她可能去公司找过他而扑了空,但并不知道全部,可是也就因为如此,反而更容易胡思乱想。
说不定,她想象力丰富,还以为他在外头金屋藏娇,所以用加班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掩护每天和野女人厮混的事实……这一串联,就可以合理解释她今天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坚持不让他加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