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公公摸摸她的头，就势把她头放在自己膝盖上。

怎么感觉跟条小狗似的？

想着要不直接收了当徒弟吧？

“高兴怎么还苦着张脸？”

蔡公公眼睛里的笑意倾斜而下，慈祥而温暖，像是和煦的阳光一寸寸洒在蓝粒粒身上。

“王爷他是不是活不久了？那根人参不管用吗？”

蓝粒粒垂着脑袋，视线沿着甲板上的木质条纹移动，闷声问道。

蔡公公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开，眼角的形成了另一种皱纹。

“睿王爷生下来就有心疾， 他能坚持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我活了这么久，见识过的皇家子弟足有上百，没有一个像他一样聪慧。难得的是他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和才华而自傲，天妒英才……”

蓝粒粒听着偷偷撇嘴，这些古人真是够了！

会写几句酸诗就是惊才绝艳，她那个便宜弟弟骆玉会背书就被侯府的人吹成了文采斐然。

唉~

肤浅！

蔡公公不知道她的腹诽，又继续说道：

“原来那根人参是从你手里得来的？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在王大夫家，他的医术很好，之前曾是太医院的院首，就是为了去问人参的事。人参确实对睿王的病情有缓解作用，但是……只能缓解。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真正说动皇帝同意这次出行并帮忙遮掩行动的主要原因，是他说出来颜朔本来打算私自离开的事情。

尽管两个人的性格都很倔强，但是皇帝作为长辈，面对宠爱有加却命在旦夕的孩子，就算是满足他临死前想要出去看一看的心愿，也不得不同意。

说句不好听的。

这次颜朔出来，皇帝都做好了他回不去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