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朔笑笑,微顿后继续道:

“这盆花很有可能是从京城以外的地方运来的。那么路上护送货物的镖局,一路上供应这些人食宿的酒楼客栈,管道旁的茶肆其实都赚了钱。

再往下想,这盆花肯定不是商人直接采摘的,很有可能是从某个花农手里买来的,或许只花了几两银子,但这几两银子对于花农来讲可能是他一年的收入。”

皇帝听的入迷。

颜朔话锋一转,

“倘若我们禁止商人倒买倒卖这些花草,大不了他们换个生意去做,可是靠伺候花草为生的花农又该怎么办呢?

或许他们家里也有几亩薄田,但是在家里养上几盆花又不占用庄稼地,他们完全可以同时做,那么有了这份卖花多出来的收入,他们可能会多养几个孩子,说不定会把最机灵的孩子送去学堂读书。”

皇帝眼眸微合,似在脑海中构建颜朔描绘的景象,送到京城的一盆花居然经历了这样多的过程。

只是,想到那些每每赚的盆满钵满的商人,他就心气不顺,国库穷的没钱花,他们却富的流油,

“你说的有理,可是大头终归还是被这些商人赚走了。”

颜朔点头,

“不错,可是舅舅觉得他们赚到钱会怎么做呢?”

皇帝连想都没想,当即说道:

“肯定是穷奢极欲。”

“好,那就假设有个商人从中赚到一万两银子,他拿去享乐,要么是去最贵的酒楼,要么就是去布庄银楼玉器行添置衣物,侄子说的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