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他话少,所以为了和他呆在一起愿意一个人喋喋不休;她知他心思重,所以从不肯咄咄紧逼迫他敞开心怀;她知他性子冷,所以从不愿耍浑撒泼惹他不耐……她以为只要这样,总有一天她的小七就能瞧见她开怀嬉笑下的克制自持,她无限迁就下的敏感期许。
小七啊小七,我也求回应,我也盼答复。
可是你……怎么就不肯呢。
一双柔软的手在她脸上胡乱的抹着,童洛锦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落泪了。
“阿姐……阿姐……你别哭……”童温祺慌了神,跪在床沿上为她擦拭着泪水,“我说,我什么都说,阿姐你别哭……”
他慌张无措,似乎并不明白童洛锦为什么说着说着就哭了,但是只觉得她的泪水好烫,几乎要灼伤他的手指,他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别让她哭。
童洛锦扯了帕子擦脸,见到湿润的帕子还有些回不过来神,怎么就哭了呢。她有这么委屈吗?
“阿姐,”童温祺跪坐在床沿上,像被霜打焉了的茄子:“我去后山,只是想给你摘一朵花。”
“……什么?”
“你说你喜欢后山的云燕花,我想给你找找。”
童洛锦皱着眉头使劲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了。童温祺见她想不起来难免有点失落,他是记得的,那天课上先生提到各个时令下开的花,拿了几幅画出来,有一种花开雪白,蕊却粉嫩,花瓣生而细长柔软,如丝线一般,层层交叠包裹,远远望去,如展翅的蝴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