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温祺道:“记得了。”
他自认为这是童洛锦对他的关切,因而十分受用,一字一句地记在心里,有对童洛锦道:“阿姐,你自己远行也要小心。早饭记得吃,不要放凉了才用,对胃不好。糕点夜深了就不要用了,夜间看账本对眼睛也不好,早些休息才是。你此番北去,若是有水土不适应,你记得……”
“童温祺,”童洛锦似笑非笑地瞧着他,“你怎么这么多话了?”
童温祺认真道:“只是有很多事情,想同阿姐说。”
他的目光那么诚挚,童洛锦像是被蛰了一下一般,猛然避开,仓皇道:“我又不是小孩子,用不着你叮嘱。”
说罢,便匆匆离开了。
童洛锦与童温祺同日出发,童夫人带着奶娘将行李挨个检查了一遍,这才放人。
“记得早些回来,”童夫人拉着两个人的手,捧着一颗拳拳之心道:“家里事情多,我等着你们回来处理。”
童洛锦满腔的离愁别绪瞬间压下去:“娘啊,我眼泪都酝酿好了。”
童夫人睨她一眼,道:“又不是没出过门,哭什么——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早些出发,早些到客栈休息吧。”
她嘴上说得硬气,人却是在原地站了良久,等到马车在视野里消失,才缓缓转过身,扶着奶娘的手往回走:“都走了……都走了也好,清净。”
“夫人就是嘴上说得恨,心里可挂记嘞。”奶娘不给面子地拆穿她。
童夫人便笑了:“这丫头,在眼前的时候嫌弃她烦,瞧不见她又觉得太清静了些。回吧,咱们自己歇着去。”
马蹄疾疾出了闹市,一列往南,一列往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