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许倬云道,“她家里有事,我也不好逗留,便来看看你,你好些了吗?”

童洛锦道:“多谢关怀,好多了。”

为了问她一句是不是好多了,就跑这么一趟实在不是许倬云的风格。果不其然,他喝了两口茶之后终于舍得开口说真话:“那个……其实我这此来,是有话和你说。”

童洛锦做出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道:“你说。”

与她的坦然相比,许倬云便显得十分扭捏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童洛锦盯着他敲了半天,见他一副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模样,干脆自己替他说了:“你是为了青止的事情来找我的吧。”

许倬云十分惊讶,自己的心思竟然这么轻易就被她看穿了:“你都知道?!”

童洛锦道:“自然知道。”

话已至此,也不必多加隐瞒,许倬云突然起身对童洛锦行了一个大礼,让童洛锦好一惊:“你……你这是做什么?”

许倬云在她面前难得地严肃起来:“这一礼,是向大姑娘赔罪。虽然世人不知你我婚约,但是你我二人也算是父母之命,我移情他人实属不该,此其罪一也,大姑娘要打要骂我自当受着。其二,我行事不端落人口实,致使风言风语四起,导致大姑娘名声为我所累,此其罪二也。大姑娘若是不解气,要怎么罚我都是应该的。”

童洛锦不怒反笑:“你我虽是父母之命,但两相无情,若是奉命成婚也不过是互相蹉跎,今日许公子直言,将话说开,我反而放下心来。至于名声,不过是市井人家的一时闲话罢了,用不了多久他们就忘了,我也不能因此怨在你身上。”

“不过,”童洛锦正色道,“你我之事好解决,但是你与青止之事,却是一道难题。”

这话不用她说许倬云也知道,即便是他们二人退了婚,他与谭青止之间也面临着重重难题,且不说他爹是否同意,最为重要的是,谭青止对他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