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侧颈处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染了点点灰渍,林南召去了帕子给她,等她擦拭干净之后方才道:“今日吃了许多酒?怎么都沾上灰尘捻了也不自知?”

童洛锦伸出手指比了一个极小的缝隙,道:“只一点点。许是他们闹得厉害了,一不小心蹭到了。”

“当心些,”林南召叮嘱一句,方才继续道:“听你父亲说,你想去福州?”

童洛锦心中顿时了然,撇撇嘴道:“师父,你不会是我爹爹找来做说客的吧?”

“什么说客?”林南召讶然,“我只是听说你有福州一行,托你办件事情罢了。”

一听不是童老爷找来阻拦她的,童洛锦脸上顿时放晴,道:“什么事情啊,师父有托,我自当尽力。”

林南召被她逗笑:“你啊……”

他长舒一口气,将视线投向北方,穿过红墙绿瓦,不知道落在哪一方天地:“你待我去拜访一位故人吧,就未去福州,也好些年未曾见他了,你替我去问声好。”

“故人?”童洛锦有些稀奇,她从不曾听林南召提起什么福州的故人,这么多年也不曾听他说去过福州,这又是何时的故人?

林南召扯扯嘴角,笑意却寡淡,眉眼间露出寂寥之色:“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还是我同……同你师母游历时遇见的一位故人,前些日子忽然受到他的信,邀我一叙,我便不去了,你替我去问声好。”

童洛锦了然,师母离世多年,他看似早已经走出了悲痛,但是心底依旧是有道疤痕在的,经年不愈。他同玉初去过的地方,自玉初走后,他再没去过第二次。

想来,是唯恐旧景在目伤故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