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搜查过隋先生的家,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就连那一间小房子都是顾落英赠与他的,他自知那不是他的家,所以即便是住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添置什么额外的东西,屋子里的陈设一眼就可以望到底,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藏钱的地方。

许倬云也对此十分无奈:“除了认罪之外,他什么都不肯说了,要是问起来,就一个回答——‘忘了’”。

……

“忘了,”面对审问,隋先生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他十分平静地卡着许倬云:“你们不是想找出凶手吗,现在找到了,至于细枝末节的事情,还在乎它做什么呢?”

许倬云“啪”地一声将扇子扣在桌子上,又急又气:“如果目的只是找到幕后真凶,那我们何苦费这么大的力气?衙门存在的意义,是给大家一个交代,对于万丰来说,他应该知道他为什么会丧命,对于那些失去孩子地父母来说,他们应该知道他们的孩子为什么会不见,去了哪里,对于你来说……你也应该知道你到底错在了哪里。”

隋先生提了提嘴角,翻下眼皮,道:“晚了……我都忘了……”

……

蒋经闻觉得十分头疼,“他什么都不肯说,抓到他又有什么用,他也许就只是一颗无关紧要的棋子罢了。”

“无关紧要?”许倬云起身走到棋盘面前,轻轻落下了一枚棋子,“没有哪一枚棋子是无关紧要的。”

先咬住兵,才能调出将不是吗?

既然隋先生都已经承认了自己犯下地罪行,还能将其中细节一一说明,所以定罪是在所难免的。隋先生被压往大牢等待秋后问斩,升堂那天几乎全彭霞的人都来了,那些失去过孩子的父母更是带了臭鸡蛋和烂菜叶子,一个劲儿地往公堂上扔,衙役们怎么拦也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