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朝中派来的太医和援助的粮食终于到了。

在官府排查人口的官兵来到金婆婆家之后,童洛锦强撑着给他们开了门,而后便晕了过去,人事不知。

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一天一夜。

金婆婆在她身边照顾她,握着她的手一直不肯松开,童洛锦喊了一声“婆婆”,她才惊喜地发现童洛锦醒了,“哎呦”一声回过神来,问过她的精神状况,又将这两日的事情同她说了。

童温祺确实是染上了疫病,被官府带走集中治疗了,金婆婆唯恐她担心,将她好一番安慰,但是童洛锦却似行尸走肉一般,什么反应不肯给,只是在窗前一坐就是一整天。

金婆婆心中唏嘘,知道她这是有心病,但凭劝是劝不好的,便由着她去了。

直到童温祺好转的那一天。

那天是个晴天,京城来的太医妙手回春,不到半个月,城中便有一片死寂恢复了些许生机,不少染病的百姓都陆续痊愈,大道上也有了往常的人烟气。

金婆婆院子里墙脚下的一株花开了,开的俏丽温婉,十分动人,童洛锦定睛巧了好长时间,这花开的漂亮,就是有些不合时宜,这僻静角落里,又有谁能瞧得见呢。

童洛锦伸出手,想将她折了,插在花瓶里,也许还能有人欣赏,她的指尖都触碰到花枝了,又堪堪收了回来。

罢了,人各有命,花也有自己的命数,谁又顾得上谁,谁又管的了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