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童温祺身前的茶杯,道:“我这个粗人啊,干不了这种精细活。好不容易自己煮一回茶,可巧被你赶上了,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童温祺没有说话,也没有动身前的茶。
田旭荣脸上的笑意淡了点:“你这个孩子,老是这么不苟言笑的,瞧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这样不好。”
童温祺听着他的碎碎念,觉得世事分外荒唐,他眼前这个人,就像是每一个寻常人家的长辈一样,有时慈爱,有时严厉,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是让晚辈又敬又爱的存在,他怎么会做出那样的行为呢?
像往常一样,童温祺喊了一声“舅舅”。
田旭荣也像往常一样应了,但是他们两个人都知道,今天并没有往常那样平静和顺。
童温祺瞧着身前的茶杯,杯中绿透微黄,似鲜橙半熟,倒映着他半张无悲无喜的面容:“舅舅,是你干的吗?”
田旭荣抿了一口茶,认可般得缓缓点头,他轻轻挑了一下眉,问:“你说什么?”
童温祺的声音还是很平淡:“我父母的死,我这一路上的躲避不掉的追杀,是你干的吗?”
田旭荣放下茶杯,轻笑了一声:“你这个孩子啊,打小就聪明,我真不该小瞧了你。”
他这话便相当于默认,童温祺放在腿上的手掌慢慢合拢,他只有疯狂将拳头抵在腿上才能抑制住自己暴虐的冲动。
“为什么?”他始终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