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不敢违令,立马将银线搭上童洛锦的脉搏,过了一会儿,他又请示过童温祺,小心地凑上前去检查童洛锦的口舌耳鼻。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大夫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童温祺虽然没有看他,但是也预感到了什么,他的睫毛快速地小幅抖动,像是不堪重负的蝴蝶羽翼。
大夫收了银线,斟酌着用词,他总觉得自己若是说不好的话,面前这位爷会毫不犹豫地了结了自己。
“帮主,童姑娘虽无大碍,但是积攒的小病小痛也是不可忽视的。”
童洛锦的肠胃出了问题,应该是不吃不喝导致的,她的喉咙也有轻微的划伤。
“……老朽猜测,童姑娘似乎经常呕吐,未经咀嚼的食物反刍上来,这才划伤了喉咙。”
童温祺的身体好似一片摇摇欲坠的纸片,大夫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最重要的是,童姑娘的心律不齐,再加上帮主方才的描述,老朽妄断,童姑娘似乎是郁结于心,出现了幻听幻视之症。”
大夫叹了一口气,“身体上的病症好医,但是这心里的病却是最为难治啊……”
童温祺紧紧咬着牙关,凝视着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的人,她的神态那样恬淡,他竟不知道她病得这般严重,他不知道红檀什么时候领着大夫离开的,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他轻轻拥着童洛锦,像是抱着一件珍奇而易碎的瓷器,不敢用力,又不舍得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