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开遮住手腕的宽大袖袍,童温祺的腕子上颤着厚厚的纱布,红檀几乎是颤着手将那纱布一点一点地掀开,露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剑伤,皮肉外翻,血肉猩红,即便是已经见了许多次,红檀还是忍不住地别过眼去,不敢多看。

大夫说了要静养,手最好不要动,但是童温祺却偏偏要动,本来好的差不多的伤口也因为他刚才的举动重新渗出了鲜血,在结了一半瘀的伤口上显得格外骇人。

红檀咬着牙,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忍了又忍,还是没有说出口。

如同松了一口气般,童温祺微微合上眸子:“那就好……那就好……”

他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若是被她瞧见了可如何是好。

红檀将他的伤口重新包扎好,从一旁取了汤药来给他喝:“大夫千叮咛万嘱咐让您按时辰把药趁热喝了,要是错开时辰会耽误药效,您倒是好,怎么也不肯喝。”

童温祺知道这次是自己理亏,便由着她絮叨,他身边已经没有几个能说知心话的人了,红檀肯对他放肆说明是亲近他,担心他。

“……我只是想,多看她两眼。”

即便是耽误了吃药的时辰,他也想童洛锦在他身边多呆一会儿,即便是不说话,能感受到她的气息他便知足了。

红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干脆直接不说了,反正她说得再多童温祺也不会听,只要事关童洛锦,他的所有理智与智慧都会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