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平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来,掌心里是一枚小小的令牌,很不起眼,但是童洛锦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什么东西——那是属于漕帮高层的,特制的身份牌。
她曾经在童温祺和红檀的身上都看见过。
这块牌子在水里泡过,表层都已经模糊了,但是依旧能瞧进漕帮的标志。
童洛锦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下去,在冷水里冒着泡泡。
董平沉默道:“这块牌子,是在许大人遇刺的堤坝便找到的。”
别人也许不知道,但是他这个和许倬云亲如兄弟的人却知道,许倬云的未婚妻童大姑娘有一个义弟,如今是漕帮的帮主。
童洛锦接过那一块小小的牌子,像是接过一块正在燃烧的火炭,她的手怎么也合不上。
董平垂下眸子,继续道:“那人从水上逃离,水性极好,我们对漕帮早有怀疑。只是我们与漕帮远日无怨,今日无仇,实在找不到他们对大人痛下杀手的原因,直到找见这块令牌,我们才不能不来找大姑娘。”
童洛锦的嗓子疼得几乎发不出声音:“……我知道了。”
董平道:“那刺客逃离的时候,我刺伤了他的右手。还希望大姑娘前往漕帮走一遭,为我们找出这个刺客。”
脚下生出一条黑黝黝的长河,童洛锦就站在河边,望着咆哮的河水,将坠未坠。
她握紧了那块小牌子,牌子的棱角狠狠刺进她的掌心里,有温热的液体在掌心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