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去勾他的手腕,却被他松松躲开,他淡淡道:“无事。”
桃花酿的酒并不烈,入口甚至有一丝甘甜,说起来这还是童温祺第一次见到童洛锦酿酒,虽然她生在酿酒之家,却从来没有自己亲手酿过一次酒。
童洛锦抬手也为自己倒了一杯,却被童温祺一把握住手腕,酒杯中的酒水在摇晃中洒落在底,童温祺几乎是有些惶恐地阻拦她:“阿姐——”
童洛锦掀起眼皮,露出一双寒江碧露般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你知道?”
童温祺与她对视许久,终于忍不住别开眼苦笑一声:“阿姐……”
酒水猛然被童洛锦尽数倒在地上,诱人的酒香瞬间弥漫满屋。
她胸腔中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荒唐之感:“你知道为什么要喝?”
童温祺还是笑:“我说过了,阿姐想我喝,我就会喝。”
童洛锦往后退了两步,屋中关了门,遮了帘子,一片阴沉沉,透不进丝毫光线来,压抑地让人透不过气来。
沉默良久,她缓缓开口道:“许倬云……不在了。”
他的生命消逝在春暖花开的季节,他那样的年轻,他本该在这个月里迎来属于他的婚礼,但是如今只能扯了红绸改作白帆。
童温祺平静道:“阿姐觉得是我杀的。”
他这不是一个问句,而是一个陈述句。
童洛锦不知道他是怎么看透的:“你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