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泪中,有十年后再见张瑞荣的欣喜,也有张瑞荣始终郎心如铁。
更有十分的不忿。
“这是你们的家事,你们倒是一家人了。本长公主倒成了外人。”
端阳长公主收起脸上的笑意,正经威严地问张瑞荣,“王爷你拍着胸脯想想,我与你,果真不是一家人吗?”
张瑞荣淡淡道:“殿下是皇姓,我姓张,怎么会是一家人呢。”
“你——!”
端阳长公主死死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总是这样,他总是这样!
端阳长公主冷哼一声,离开了张家。
离开前,她说道:“往后本长公主就居于你家隔壁,作为邻居,当是常来常往。届时王爷可别拿出扫帚来将本长公主扫地出门才是。”
张瑞荣冷眼看着她离开,并未发话。
待人走了,张瑞荣才对陆诗秀说道:“是我往日里处理不当,才给家里惹来了这等祸水。”
陆诗秀小声说道:“长公主何其尊贵,愿意来咱们家里当是恩典,又怎么好说是祸水呢。”
张瑞荣微微一笑,“恐怕秀秀你,心里不是这样想的。”
陆诗秀见自己被揭穿,也就不再遮掩,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不错,我的确不高兴。可不高兴能怎样?能挡得住人家上门来找茬?挡不住的。到时候只看长公主有多少兵将,而我有多少水土了。”
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张瑞荣轻轻一叹,“秀秀,到底还是我对不住你。”
陆诗秀把一个篮子塞进他手里,“你若是挡不住,就只管为家里多做点事。这些日子,紫棠已经是好多了。疯癫的时候少了许多。我估摸着,再有些日子,就能让他出来了。整日里关在屋子里,我也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