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行刺居然是他自己不对?“我明白了,你仅管动手,只要你够本事。”
嬴政愈来愈觉得这个奇怪丫头有趣得紧。
“臣妾还有一事相告。”此时,化蝶眸中少了几分凝重,却蒙上一抹淡淡的忧伤。
嬴政捕捉到了,但他并未有动静。
化蝶举起右手,紧握于胸前,深吸了一大口气才展开右掌,朗声的坦言:
“请看……臣妾是个断掌之人。人说断掌女子‘在家克父,出嫁克夫’。臣妾不希望夫君娶我之后有被骗的感觉,这会儿先向你说分明。我不该擅自以夫君、臣妾相称……我只是想……之后就没机会了,所以……不过刚刚是最后一次逾矩了……”
化蝶极力掩饰泉涌的酸楚,奈何无力阻止眼前冉冉升起的氤氲热气。
嬴政只是面无表情的冷瞪化蝶。
化蝶以为他是不好当面给她难堪,明理的又道:
“你大可以当下拒婚,不必顾虑我的感受……”其实她希望嬴政不会嫌弃她,可她无法放任自己做强人所难的要求。
嬴政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但并不是化蝶以为的顾忌,而是猜忌。
他在忖度她这番话隐藏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然,对化蝶而言,嬴政的沉冷反而给了她一丝希望:
“如果你再不走,我就当你是不在乎我的断掌了。”
这是以退为进的陷阱吗?嬴政狐疑的暗忖。
见嬴政久久未曾离去,化蝶难掩欣喜,有点激动、有点胆怯的说:
“我可以当你没走是不在意我的断掌吗?你若没摇头就算数了哦!”
想逼他表态?太天真了!嬴政鄙夷的冷哼,决定继续保持缄默,以静制动,看这丫头还能玩出什么把戏。
化蝶等了片晌,见嬴政并未摇头,真当他是不在意她的断掌。
霎时,她的双眸盈满泪水,气势磅礴的淌落双颊:
“我终于找到愿意接纳我的人了……”
嬴政五度暗愣。
深埋心底,以为永远无法实现的心愿突然得以实现,化蝶内心的激动可想而知。
“我好高兴……好高兴……”
化蝶毫不掩饰心中的欣喜激动一个劲儿地嚎啕猛哭,脸上的脂粉早已模糊污脏一片,样子十分狼狈不容见人,她却未加理会,愈哭愈凶。
嬴政有生以来头一遭见着把脸哭得这般脏兮兮的姑娘家,尤其是这丫头还是个有着沉鱼落雁之貌的绝世美人。
奇怪的是,他并不感到嫌恶,反而暂时忘却了猜忌,不自觉地探出手想替她拭泪。
门外适巧传来的脚步声硬生生阻止了他。
进门的是照例端酒来的婢女,她不敢稍稍抬头,战战兢兢的替他们斟了两杯酒便匆匆退出。
嬴政端了其中一杯给涕泪纵横的化蝶,冷中见柔地命令:
“喝!”
他自己也将满杯酒一饮而尽。
酒中有毒!酒方下喉,嬴政立即感到强烈不适。
他机警地想将毒酒吐出,怎奈毒性发作得极为快速,转眼已令他肢体麻痹、眼前发黑,终至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