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伯不知所措地看着忽然从天而降的雨点,“这,这,这该如何是好?”
“相公,你看,前面,前面有个草亭子,”四九眼尖地发现不远处的草亭,“还是到那里暂时避一避吧。”
“也好,也好,”梁山伯听了,犹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一边迭声说qi書網-奇书好一边奔着草亭跑去。
偏偏天公像是有意要和他们作对似的,在离草亭只有几十步远时,大雨倾盆而下,霎时梁山伯身上的蓝色粗布长衫被淋了个半透。梁山伯越发的心急,此刻也顾不上什么斯文了,加快脚步跑向亭子。
江南气候湿润,亭子四周长满了青苔,梁山伯在踏上台阶的时候突然觉得脚下一滑,随即一个踉跄跌进亭子里,正扑到亭内一个少年的身上,四目相对两人都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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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是……祝英台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男子,那双黑眸!那是——
“啊!”突然回过神来,明白扑人自己怀中的竟是个男子,祝英台轻呼一声,反射性地把怀中的男子向外推去。
“啊——”梁山伯被这一推,大叫一声连连
向后倒退了几步,不偏不倚正撞在挑着担子随后赶到的四九身上。
四九猝不及防,连人带东西向后一倾,被梁山伯压在身下。
“唉哟……相公……”四九忍不住大声呻吟,那书箱硬硬的硌得他后背好痛。
梁山伯狼狈不堪地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整了整长衫和发冠,“四九,你……你还好吧?”
“好?好什么呀,唉哟……相公,你好重呀,几乎压死我了!”四九一边揉着腰一边从地上爬起来,抱怨连连。
“噗——”一声再也掩饰不住的笑声提醒了他们亭中还有别人。
梁山伯抬眼看去,只见一个年轻的书生正站在亭中,旁边跟着一个书僮,发笑的正是那个小书僮。
那书生不过十四五的年纪,长得眉目清秀,头带八宝儒巾,月白色的长衫内露出天青色的里衬,手中拿了把象牙骨扇,然而那双手却比扇骨更白,拇指上套了个绿玉扳指。虽是刻意普通的装束,却依然有股掩不住的富贵之气。
“你笑什么呀?”四九看了有气,冲过去就叫,“要不是你们推我家相公,我们也不至于摔倒……”
那书僮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讥:“你家相公若是不扑到我家公子身上,哪个屑于去推他?”
“又不是大姑娘家,扑到了又能如何?”
“——”
“银心!”书生低声轻叱,声音虽不大,却有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梁山伯回过神来,躬身一揖,“这位公子请了,在下会稽梁山伯,因路遇大雨,所以想借此处暂避一时,刚才之事实在是多有冒犯。”
书生听了身子突然一震,手一抖,象牙骨扇“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公子。”书僮拾起扇子,轻扯了“他”的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