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安的气馁并未体现在脸上,他在宋铃雅面前仍能维持成年人的沉着稳重。
“算了,我们谈些别的条件也不是不可以,我毕竟也不是为了他的清白才来见你的,”沈承安说,“我可以给你钱,但是,你要给盛霜序写谅解书。”
宋铃雅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从极度的慌张与悲伤中冷静下来,反抗沈承安的勇气也只在情绪激动时持续了一会儿,现在仿佛就已被耗尽了,她怯怯地看了眼昏迷的宋成荫,说:“……我、我会写的。”
“我还有一个要求。”沈承安竖起修长的食指,“赔偿金额,由我来定——不过你放心,他赔给你的钱会落在你手里,我给你的钱也一分不会少。”
沈承安会给一个盛霜序恰好接受不了的金额,他要在盛霜序承担不起、快被金钱压垮的时候,如救星般登场,从而来掌控他的一切。
尽管事态略有偏差——玛利亚给沈承安物质上的供给相当充裕,以至于他都习惯了用钱来解决问题,他最初的计划也只是叫盛霜序欠欠债而已。
不过,毕竟他从头至尾的目的就都只有盛霜序一个,也算是达成了叫他满意的结局。
沈承安解决了自己想要的,便不再关注宋铃雅和宋成荫,起身就走。
他的手指刚贴住门侧的把手时,宋铃雅忽地小声说:“……老师他是个好人。”
她没资格和他说这种话。沈承安一顿,说:“……‘好人’就该被你诬陷吗?”
宋铃雅哑着嗓子喃喃说:“或许就因为他是个好人。”
砰地一声,沈承安甩门而去,回应宋铃雅的就只剩下悬在门框上的风铃碰撞门板时,那细碎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