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马修?没听过。端木紫不以为然地看他一眼,这男人未免自信得过了头,又不是美国总统,难道他说出名字,她就一定会知道不成?况且她刚回香港不久,对这里的人物也并不熟悉。不过这男人长得倒是还真不赖——一张极容易就能让女人为他神魂颠倒的俊美五官,而那不知名的异国血统使那张脸庞看来更加赏心悦目;嘴角的微笑看起来颇为优雅却又让人有着几分邪恶之感,似乎是在暗示着某种危险的诱惑。
姑且不论他刚一进门时身边那一大票的保镖,光是这个男人身上无形之中所散发的尊贵特质以及不经意间所流露出的那种威严与霸气,就足以让人心存敬畏了。
然而当她想要进一步探究时,却发现那种气势已在剎那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快到让她以为刚刚所看到的仅仅是她的错觉而已。
端木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个男人,为什幺要故意地掩盖他身上的那种气势呢?
目光从文森特?马修的身上移开,端木紫眸子一转,立刻就接受到了众女发射过来的杀人目光,顿时更觉万分委屈。她也只不过是多看了一眼而已,怎幺就会惹来这种麻烦事?不过既然都已经被误会了,倒也不妨将错就错,小小地刺激一下这些高高在上的色女们。
况且虽然这一整晚那些前来搭讪的男人们全部被她技巧地躲过了,可眼前这个看似“种马型”的男人却似乎是个很难缠的角色呢……放下酒杯,端木紫伸出玉手,露出一抹令人惊艳的笑容,“荣幸之至。”
步入舞池之时,她不露痕迹地瞟了他一眼。可想而知,明日一早的报纸上会夸张到什幺程度。想到丽莎抓狂的表情,端木紫笑笑,唔,也算值得了。
夕阳衔山,晚霞的色彩映红了世间的一切,港岛笼罩在一片苍茫暮霭之中。透过窗子,依稀可以看到花园里似乎已经升起了将暮之色。下午五点钟,端木紫终于摆脱了周公的纠缠,缓缓睁开眼睛。
这是一栋独立式的两层古旧砖屋,两旁树丛参天,即使在白天也显得过分幽静。
多年以前,她从一对回返英国养老的退休夫妇手中将它买了下来的,没做任何的修改,仍旧保留了这里原有的殖民式的建筑外型:从红砖的台阶上去,是一个很殖民风格颇重的阳台,厅下一盏弧灯在暮色中兀自照出一片昏黄;几盆花草被刚刚下过的币滴肆虐得七零八落;阳台上遍地水迹呈现出一副风雨过后的萧索景象;一张破旧的藤倚被孤零零地弃置在屋角,紫色碎花的倚垫不知何时已被取走了,倚子中央徒然露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窜窿。
瑞木紫没有想到平日里喝酒看日落的阳台,风雨过后竞会是这般的凄凉。花园里的花木被雾气浸湿,露珠坠落在草坪上发出极其轻微的响声。
起身披了件外袍,端木紫走到起居室里。
这些年来,她一直东奔西走的,极少有时间呆在这里,所以从来都不曾注意到这所房子已是礼此的破旧不堪了。
佣人大抵也是因为主人不常在家的缘故,而时常偷懒;至于那些记者们大慨也万万想不到,她竟然会住在这种房子里吧。
仍然清楚地记得,气初她决定要买下这所房子时,丽莎那副吃惊的样子。
没错,以她的财力,即使是买下一座海边别墅,也是绰绰有余的——她并不缺钱,做影星也只不过是一种掩护罢了。
环顾四周,端木紫暗自点头,有时间她是该请人来修葺一下了,不然说不定哪天丽莎又要唠叨起来没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