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令扬这个人就是天生厚脸皮,下一秒钟便又不请自来的黏到人家身边,自动自发的脱人家衣服。不过这回伊藤忍居然没有再反抗,任由他去。
展令扬避开他左手上臂的伤口,把他的衣服褪下来。
由于伊藤忍里面没有另外穿任何衣服,所以黑色紧身皮衣一脱掉,上半身便完全赤裸。
在月光的照拂下,他背部纵横无数的伤痕一览无遗,全是大大小小早已成为历史的鞭伤。
此时伊藤忍的侧脸看起来像上了一层冰蜡,没有任何人类的表情,正是因为背部的鞭伤,他才不肯让任何人碰他的身体,尤其是裸体时。
展令扬轻轻的从背后紧紧拥抱着他,下巴枕在他微微抽紧的肩膀,在他耳畔低低沉沉的说:“很痛吧?”
伊藤忍顿时背部一片烫热,他很想甩开他、恶狠狠的骂他:“关你什么事!”
然而,他却骂不出口,反而动也不动地接受他带给他的温暖。
他从小就讨厌和别人有肢体上的碰触,甚至不让别人靠他太近,就算不得已被碰触,他也都无知无感,或者只感到冰冷。
这回却不同,他从没想过被人拥抱的感觉会这么温暖、这么舒服。
更甚的,他居然产生了眷恋的感情,心情异常澎湃激荡。
或许是这份拥抱的暖意,溶化了他冰封的心湖,他不觉说起了从不肯让人知道的秘密——“这些鞭伤是我那个自认是我父亲的阴狠男人制造的。他杀了我母亲,一厢情愿的把我带回去,想要训练我当他的继承人。我非常恨他,死也不肯乖乖听他的命令,他便对我挥鞭相向,以为可以用暴力迫我屈服。他万万没想到他会失策,他愈是强硬我愈反抗。有一次,他下手太重差点打死我之后,才惊觉我宁死也不肯听他的话。从那一次之后,他才不再对我大动鞭刑。哼!那个可笑的老头终于知道,这世上也有他控制不了的人。”
浓烈的恨意自他身上不断散发出来,弥漫整个山洞。
展令扬并没有开口说任何话,只是一直默默地拥抱他。
伊藤忍也不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展令扬才松开双手,开始帮他包扎伤口。
“好了,伤势应该没什么大碍,该睡了。”展令扬轻拍他的肩。
伊藤忍双肩却再度抽紧,文风不动。
展令扬试着说服他:“你有点发烧,最好赶快休息,否则会愈来愈难过。”
伊藤忍还是没有反应,久久才说:“我还不困,你先睡吧!”
他绝不在别人面前睡觉,更不和人共枕。
母亲在他眼前被撞身亡的一幕,多年来一直在睡梦中纠缠他,让他经常从令人窒息的恐惧中惊醒,甚至痛苦地梦呓。
所以他只有在独处时才肯睡觉,他绝不会让别人看到他脆弱无助的一面。
展令扬却不吃他那一套,强迫中奖地将他拉到一隅,硬要他躺下。
“不管你有什么天大的理由现在都不成立,你听清楚,你现在是个发烧的病人,这里是半山腰,半夜气温会更低,你的身体也会因为发烧而发冷酸痛更加不适,所以你必须听我的话,乖乖睡一觉,ok?”
迎着展令扬那张让他没辙的笑脸,伊藤忍失去了反抗的意念,反而产生了随他去的想法不再设防。
展令扬很满意他的合作,开始动手脱自己的上衣。
他的动作让伊藤忍感到十分纳闷,才想问个究竟,上半身赤裸的展令扬已经压到他身上,身体紧紧的贴上他的。
“这是最原始的取暖方式,有没有感到舒服一点?”展令扬还是一张牲畜无害的笑容相向。
伊藤忍面对这出乎意料的情况,一时居然不知该如何反应比较好。
发烧的身体倒是愈来愈让他感到不适,脑袋沉甸甸的,全身开始有奇書网发冷酸痛的感觉。但是他的心中却是一片平静与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