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出去,耐心听了半晌,才进来禀告沈时寒,“大人,镇国候进宫去了。听说,陛下并未宣诏,他是持了太后的玉牌入的宫。”

沈时寒搁下手中奏章,看向窗外碧空如洗,广阔无垠的天际。

下了几日的雨,终归是晴了。

他道:“他也算耐得住性子,忍了这些日子才进宫。且等着吧,鹬蚌相争,坐收渔利。这大梁的天,怕是要变一变了……”

宫人进来传镇国候江冀入宫觐见的时候,楚宁正在和皇后放风筝。

没法子,这姑娘太会撒娇,撒得楚宁一个女子听着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她有些怅然,若是原身也是皇后这种性子,日子怕是不会如此艰难吧……

而后,她又自己臆想了下原身捏着小拳头轻轻捶沈时寒胸口的场景。

楚宁:“………”

身上的鸡皮疙瘩更多了。

而且,依着沈时寒不爱美人爱娇郎的特性,怕是会当场给原身一个过肩摔。

原身,卒……

楚宁胡思乱想之际,内侍进来通传,“陛下,镇国候持了太后玉牌入宫求见。现下,正候在未央宫门处。”

楚宁垂眸,看了看手里张牙舞爪的雄鹰风筝。

真可惜,到底是没能将它放起来………

其实内侍进来通传的时候楚宁就猜得差不离了,再结合沈时寒那日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她甚至都可以想到兵部侍郎李洵躬身在江冀面前回话的模样。

是她疏忽了,早上她才去的伏玉山,下午李洵就带着人闹到她的面前。

辛苦演了一场戏,不过是为了试探,她这个傀儡皇帝,现下是站到哪处去了。

站在哪处呢?江冀亦在质问她,“陛下莫不是病了一场便连性子也换了一个?先头太后娘娘嘱咐臣的时候臣只当陛下是一时糊涂。现在想来,不是一时糊涂,是临阵倒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