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寒看着她,温声解释了一遍,“伏玉山与丞相府相距甚远,臣漏夜为陛下专程跑了一趟,可不就是辛苦了?”
话虽如此说,可他惯常不是爱说陛下言重,此乃臣份内之事嘛!
楚宁心中腹诽,面上却半点不显,依旧笑道:“沈大人说得极是。”
寒暄完毕,便要进入正题了。
沈时寒看了眼她几乎被裹成粽子的右手,微微暗了眼眸,问道:“臣辛苦一趟倒是无妨,只是陛下能否告知,昨夜究竟发生何事?缘何中了……”
他顿了一顿,接着道:“春药。”
楚宁闻言心中一窒,昨日佛珠落地清脆的嘈杂声仿佛还在耳边,她闭了闭眼,才黯淡出声,“沈大人,你可相信,世上有不爱子女的父母?人们总说,虎毒不食子,可人………”
她抬起头,盈盈眸中是痛到极致失望的泪,“怎么就能食子了呢?”
沈时寒将这失望之意尽收眼底,他走了过去,在她面前蹲下,目光与她齐平。
楚宁跟着他动作眼眸往下垂,那滴泪便落了下来,从她仍旧苍白的脸颊滑落。
沈时寒看着她,温声道:“陛下身处深宫,自然不知世间百态从无常理可言。古往今来,但凡灾荒,易子而食之事便频频而起。陛下能说他们不爱自己的子女吗?爱的!只不过……他们更爱自己!”
他的声音极轻极缓,娓娓道来时似潺潺流水拂过楚宁已然千疮百孔的那颗心。
楚宁目光怔怔,又问出了此前她问过的那句话,“沈大人,你有没有爱过人?”
沈时寒点头,看着她平平静静道:“爱过。臣爱之人,心怀天下,感念苍生,她有大爱。于是……臣有小爱。”
楚宁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她愣愣地点点头,在沈时寒转身离去后抬头问绿绮,“他刚刚……是不是说他喜欢和尚?”
绿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