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月捻着帕子拭了拭泪,才道:“见了,母后憔悴了许多,说是慈云寺走水吓着了,到现在也还没好呢!”
楚宁又问她,“母后还与你说什么了?”
江晚月毫不设防,骨碌碌倒豆子似的全抖搂了出来,不外乎就是些家长里短,嘘寒问暖的琐碎事。
楚宁耐着性子听完,最后下了个结论。
若是她是太后,也不会跟这种天真无邪的人说心里话,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卖了。
张知迁在底下被迫听完了全程,直到皇后走后,楚宁才阴瘆瘆地看着他,笑道:“张大人可知回去后该如何与丞相交代?”
张知迁做出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姿态来,躬身回话,“臣明白。”
这番对话,转眼就传到了丞相府中的沈时寒耳里。
他坐在案桌后,手里还执了本奏章看得认真,听完了才将奏章搁下,曲着的手指微微敲了敲桌面,淡淡道:“陛下这份诚心投的,总感觉不是太诚呢!”
张知迁点头,静默不语,只当自个儿是个透明的。
沈时寒却没打算放过他,他下了吩咐,“想个法子,去长乐宫替太后把把平安脉,总躲在里面,不见天日的怎么行。”
张知迁简直不想搭理他,说得轻巧想法子,陛下都进不去的地方他进的去?
沈时寒没管他,重新将奏章拿了起来,声调平平,“下个月的俸禄再到丞相府里领一份。”
话音一落,张知迁立马变脸,笑容满面地领了吩咐出去。
一出门,脸上的笑就落了下来。
十三觉得奇怪,凑过来问他,“怎么了?张大人。”
张知迁耷拉着张脸,只道了一句,“你家大人,老奸巨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