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心里很是难过,原身在位时只埋首于与沈时寒争斗。
可这争斗之下,最无辜的莫过于底下的百姓。
天子一怒,血流千里,流的都是大梁子民的鲜血。
沈时寒默然,摸了摸她垂着的脑袋,温声道:“陛下有此爱民之心,是大梁之福。可是陛下也是人,人皆有疏漏,不必怨怼自责。”
楚宁怔了怔,抬眸看他,“沈大人此去青州务必小心,朕在宫城等着大人回来。”
沈时寒微微颌首,又添了一句,“陛下若是有事求解,可找张知迁。他平素虽不着调,但大是大非拎得很清,是个聪明人。”
楚宁对于此话不可置否,但到底应了下来。
沈时寒出发那日下着微微细雨,楚宁没出去送沈时寒,下了朝便窝在未央宫内作画。
沾水磨墨,笔落纸上,须臾便勾勒出一幅人像。
绿绮在旁边看着,那画上之人,眉眼落拓,气质凛然,不是沈时寒又是谁。
只是那双眸子画得朦胧得过了,瞧着比这外面的雨幕还要湿润几分。
楚宁搁下手中毛笔,自己又看了半晌,才问绿绮,“朕画得像吗?”
绿绮点头,“陛下画得像极了,倒像是沈大人要从画里头走出来似的。”
楚宁闻言笑了笑,片刻后方道:“一点也不像,尤其这双眉眼。”
她手指向画中之人眼眸,悠悠叹了口气,“朕总觉得,朕看不透他。”
绿绮出去后,楚宁又自顾自坐了半晌,看着外面雨水连绵看入了神。
青州决堤的案子,书中亦有提及。
只不过,沈时寒当时与原身斗得正凶,没去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