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日,雪枪没有出来。
楚宁领着宫人整整寻了它一日,最后在豫妃的寝殿中找到了它。
它打翻了豫妃最喜欢的一个青花瓷瓶,现下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地砖上,鲜红的血液从毛茸茸的小脑袋里流出来,淌了一地。
楚宁愣在原地,豫妃却走了过来,看着她沉寂的眼对她道:“楚宁,你若是没本事,就别妄想能护住谁。今儿个是猫,明儿个指不定是什么其他东西。”
楚宁不知,她那日是如何抱的猫离去,又是如何将它埋在院子里的桃树底下。
只是在那之后,她再未养过任何东西……
楚宁是在沉沉睡梦中忽然惊醒的,雪枪从她身上一跃而过,锐利的指甲划过她的手背,带来尖锐短暂的疼痛。
她睁开眼,就看见张知迁手捻着一根长长的银针往她手上扎。
“你要弑君吗?”她问,声音有微微的嘶哑。
张知迁瞥了她一眼,将手里的银针收回袋中,才道:“臣让陛下装病,陛下倒好,装成真的了。您早说如此,那两颗药臣就不给您吃了,多浪费。”
知道他抠门的性子是真的心疼,楚宁也没和他计较,只是不免辩驳两声,“朕之前问你穿那身可好,你还应了,怎么都不告诉朕今日的风这样凉。”
“风凉不凉的臣不知,只不过陛下实诚,就直挺挺的跪在殿门风口处,面朝着吹了整整一个时辰,陛下不病谁病?”
一句话便有半句是在挤兑人,真是亏得楚宁换了个芯子,不然此刻张知迁已是无主的孤魂了。
不过楚宁也不是个会吃哑巴亏的主儿,又给他挤兑了回去,“做戏便得做真了,不跪在殿门朕跪宫道上去?”
说得正是,连候在一旁的绿绮都忍不住捂嘴笑。
两人拌嘴的功夫,内侍呈了沈时寒的书信进来。
楚宁看了半晌,瞅着张知迁的眼神微微有些不对劲。
她问道:“你什么时候钻进的长乐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