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话时喉咙发涩,眼眶也有些微红。

楚宁这几日太过辛苦,案桌上厚厚的奏章堆得比小山还要高,全是江冀的爪牙在各地折腾出来的乱子。

一会儿是这处起了贼寇,一会儿是那处出了异像。

大的小的,只要能让楚宁糟心的折子,全部涌了上来。

楚宁咬牙撑着,心里却很是高兴。

江冀乱了……

唯有他乱了,她才可以从中找出破绽,一举收拾了他。

沈时寒也知她辛苦,只是不免提醒她一句,“江冀的本事不在朝纲,而在西南。他在西南扎根数十年,根基深厚。陛下此举,于他而言,不过小打小闹而已。”

楚宁如何不知,只是小打小闹也得闹上一场,叫他心有余悸,日后做事之前总得忌惮几分。

她许久未言,沈时寒静静看了她半晌,到底是心疼,又温声宽慰道:“无妨,陛下想做就做吧,臣还在后头呢!”

楚宁这才抬眸,笑得眉眼弯弯。

沈时寒心头一窒,这才知晓竟是被她套路了。

沈时寒的话很快便成了真,西南边境的战乱来得突然,军报呈到楚宁手中的时候她还有些怔忪。

怎么会……

若按书中所言,战乱该至年后才发。

按她的计划,现在徐徐将江冀在朝中的爪牙拔掉。到时战乱一起,江冀出征死在西南。

这大梁,便是彻底的安了。

可是,若是现在起了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