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静静看了她半晌,突然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姐姐这话可就说错了,这样娇滴滴的一个姑娘家,怎么会是兄长呢?”
他话中尽是调笑,分明就是全然知晓,却在这儿拿她逗趣儿。
楚宁颦眉咬牙,心中愈发气苦。
悉心护了那么些年,不想竟是护了只狼在自己身边。
萧衍见她不语,眉眼间的戾气越发深重。
他松开手,一把擒住楚宁的手腕,将她甩到床榻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缓缓道:“楚宁,你骗我骗得好苦!这么些年,你是不是看我跟看傻子一样?”
楚宁整个人都快被他摔散架了,只能勉强撑起身子靠在床沿,艰难道:“阿衍,虽然我是利用了你,可是你在梁国的那些年,我是真的将你当作亲弟弟看待的!”
“亲弟弟?”萧衍嗤笑一声,看着她道:“姐姐现下是不是还当我是无知的五岁稚儿?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嗯?”
楚宁垂眸不语,他现下神智不清醒,她说什么都是枉然。
萧衍见她安静了下来,自己的心绪也慢慢平复了不少。
他撩起衣摆坐在床榻边,手上竟还拿着那盒胭脂。
慢慢打开盖子,他伸手进去挑了一点在指间。昏黄烛光下,那抹胭脂异常红烈。
楚宁警惕地看着他,撑着身子的手渐渐往后挪。
萧衍的偏执其实在幼年便得以窥见,看见她待别人温柔和煦些便会吃醋生气。
从前只当他小孩心性,再加上上次他来大梁时掩藏的极好,楚宁还当他已然改变。
现在看来,不止未变,还越发严重了。
萧衍没看她,盯着指间那抹红霞似的胭脂,神色恍惚道:“楚宁,我五岁便入梁国为质,所有人都欺我年纪小,想着法子来辱我。我还记得有一次,我被宫人骗去了冷宫,那里很荒凉,一个人也没有,有的只是从耳边呼呼而过的风声。我蹲在那里哭了整整两个时辰,是你千辛万苦寻了过来,抱着我说,阿衍别哭,哥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