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个都说得头头是道,楚宁侧目,又看向了沈时寒,“丞相以为呢?”

沈时寒抬眸看她,淡淡道:“臣以为大理寺卿错了。”

他微一抬手,朝列中立马有大臣躬身出列,手里呈着一份公文。

沈时寒接着道:“周大人可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诚然,那女子的亲人皆被你用重金堵了口,为周元良顶罪的小厮也已死无对证。可这大理寺的供纸却做不得假。”

内侍总管从大臣手里接过公文呈给了楚宁。

她翻开,里头状纸上画押一栏填的名字是周元良。

白纸黑字,做不得假,更何况还按了手印。

楚宁面色当即沉了下来,一扬手,将公文直接甩了出去,正砸在底下跪着的周照额上,砸得他身形微抖,额角生疼。

里头的状纸散了出来,他颤着手过去拿,待看清时,整个人便瘫了下去。

沈时寒背着双手,冷声道:“周元良初进大理寺时,吓得万事不知,自己就画了押认了罪。后来周大人抹去罪证的时候怕是忘了这遭吧?”

是忘了,也没想过会有人揪出数年前的事来指摘他。

周照俯下身去跪在地上,颤声道:“臣知罪。”

大理寺卿亦跪在一旁,身子弯的极低,“臣知罪,望陛下责罚。”

沈时寒这才转过身来,看着楚宁不紧不慢道:“此事实为朝堂之耻,臣让户部掩去缘由,不过因着此事尚未决断,不便言明。那周元良臣已派人远去西南擒获,现下正在路上。周照的革职亦是按着国家法度实办,望陛下明鉴。”

楚宁算是彻底看明白了,沈时寒这是杀一儆百呢!

有周照的例子在前,其他莫名被革职的官员就得好好想想自己有什么把柄被人攥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