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手里捧着热腾腾的茶水,外人看着只以为是被雾气熏的。
没得到楚宁的回应,沈时寒抬脚走了进来。
狱吏奉上茶来,沈时寒端起茶盏,却没吃,看着楚宁道:“陛下在这里等着臣是不是想问苏奚的事?”
正是。
楚宁垂眸,问他,“沈大人,苏奚和卫佑何时能出大理寺?”
沈时寒悠悠道:“那便得看他们何时能将此次的事情交代清楚。”
楚宁不置可否,道:“沈大人分明知道此事与他们两毫无干系。”
沈时寒却不同意她的话,先吩咐了狱吏们下去,才道:“陛下便这般笃定?那上次去国子监时,陛下与他皆在马车里,那么好的下手机会,为何非要待至这次?”
他声音凌厉,听得绿绮都心下一震,不知他为何生了怒气。
楚宁却恍若未觉,抬眸看着沈时寒道:“朕知道。”
她顿了一顿,又接着道:“那一日,是他祖父孟意的忌日。孟意一生清明,有大儒之德。他自是不愿在那日,毁了他祖父一生清誉。”
她的声音很是萧然,带着化不开的愁绪。
沈时寒暗了暗眼眸,未再多言。
所谓慌则生乱,他一向洞若观火,冷静自持,却出乎意料地连这点都没有看透。
楚宁没察觉出他的异样,又接着道:“沈大人,放了苏奚和卫佑吧,他们何其无辜。”
明明什么都没做,却与我一样,困在这迷局之中不得解。
沈时寒沉默良久,方才淡淡道:“再关几日吧!臣看他们脑子都不甚清醒,关一关或许能清醒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