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根本不会成功的。
一个是常年沙场征战的将军,一个是深宫养大的天子,无异于以卵击石而已。
楚宁听了张知迁的话微微一怔,忽而想起那日沈时寒与她说的话。
“西羌一役,镇国侯民心所向。陛下想要动他,怕是天下臣民不会答应。”
她道:“那便寻个由头,师出有名。”
沈时寒问她,“什么由头?”
楚宁抬头看着他,须臾才缓缓道:“谋朝篡位,这个由头沈大人觉得如何?”
沈时寒没看她,垂眸沉吟片刻,方淡淡道:“陛下想设宴引江冀入瓮,然后以谋朝篡位的罪名来处置他?”
他一顿,又摇头,“此计太过凶险,先不提江冀是否中计,光是太后那谨小慎微的性子,都不会让他轻易妄动。”
“不会。”楚宁道:“都城距皇陵足有上百里,镇国侯回朝当日朕再设宴,他根本没办法告知太后。反而是我们,可以先一步去皇陵控制住别院。”
她抬眸看他,眼中眸光流转,“江冀此人,刚愎自用。没有太后在旁劝诫,我设下这鸿门宴,他哪怕明知山有虎,也会仗着自己兵马大权在手,行这一遭。”
沈时寒平平静静地看着她,又问,“那之后呢?若是太后知晓,她为陛下生母,大梁自古以孝道治天下。若是她执意要保江冀,陛下又能如何?不过放虎归山而已。”
……
楚宁没回答沈时寒的话,也没回答张知迁的话。
她看了看被他包扎得严严实实的手臂,白色的棉布上依稀可见殷红的血渐渐渗了出来,像是雪地里开了一朵血色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