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为着什么?!”张知迁一说就来气,声音猛然扬起,忽而想起这是谁家的宅邸,又忙忙噤了声。

他四下望了望,才凑过身子去小声道:“你说你家大人脑子是不是有点毛病?药先前分明是他同意了给的,现下看着陛下憔悴了又来寻我的麻烦。你说说,假死药服下去不就是为了面容憔悴,有濒死之相吗?要是容光焕发,精神抖擞的,那像话吗?!”

“再说了,假死药假死药,不就是假的嘛?又不是真让陛下死,现下不过孱弱了些,日后补回来不就好了。是药三分毒,哪能一点不伤身啊!十三大人你说是吗?”

他义愤填膺地乌啦啦说了一大堆,十三眉宇间的茫然更重了。

什么情况?他走的这些时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就陛下假死了?!

张知迁也是后知后觉,说完了才想起面前这位远行方回。

他不由叹了口气,扯着十三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掰扯了一遍。

十三晕头转向地听完,又晕头转向地看着张知迁,“然后呢?丞相大人怎么你了?”

张知迁脸一耷拉,欲哭无泪道:“他要贬我的职啊!这个天杀的,老子辛辛苦苦干了这么久的活儿,工钱没拿到就算了,他还要剥削我的官职!”

十三算是听明白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苦口婆心地劝道:“张大人想开些,不就是个正五品的御医嘛,再贬,又能贬到哪里去。”

总不可能贬成从七品的医正了。

“不是正五品。”张知迁抬头看了他一眼,将他搭在肩上的手给扒拉了下来,又一脸正经道:“本官现在乃是太医院副院使,从三品,与十三大人你平起平坐。”

十三彻底傻了眼,他低着头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