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莫名其妙跑出来的僧人实在太过邪性,他虽说自己是普音寺的住持,可沈时寒只当听过便是,不曾放在心上。

但现下他平白不见了,那普音寺不管与他有没有关系,都得先拿捏住了。

禁军了然,应声下去。

沈时寒又看了看底下战战兢兢跪着的宫人,烦躁地揉了揉眉心,面容冷寂,阖眸不语。

他纵横权势久了,实在不喜这种让人牵着鼻子走,不能掌控全局的感觉。

沉吟思忖良久,他睁开眼,一双洞悉世事的眸终于重归清明。

他想,他该知道楚宁的大劫是什么的。

门口传来轻轻柔柔的询问声,“沈大人在找谁?那名住持吗?”

沈时寒转过身,楚宁裹着身雪色狐裘立在门外,帽沿边一圈细软的毛绒蓬松,衬得她本就苍白的脸颊又消瘦了几分,唯有一双眸子黑漆漆的。

对上沈时寒看过来的清冷目光,她抿唇一笑,轻声道:“今日除夕,沈大人可不许生气,不然来年的时运可就不好了。”

楚宁说完便走了进来,外面正落着雪,她身上,帽上都沾了零星的雪絮。

沈时寒看着,刚才舒展的眉心又拧了起来,“陛下生病,不好好在榻上歇着,跑过来干什么?”

楚宁避开他的话头不答,只看着底下跪着的宫人,佯装不悦道:“今日宴会,内务府的宫人都忙得团团转,倒是你们几个,还在这里偷懒,还不快过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