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去,对陈寻昌道:“你看,他认识贫僧的。”
张知迁:“………”
底下一排禁军们都眼巴巴地看着,便是包庇也不能做得太过明显。
陈寻昌无奈,只得摆了摆手,将这两人一同带回了未央宫。
彼时楚宁刚窝在沈时寒怀里沉沉睡去了,这天一日冷过一日,她也一日比一日嗜睡。
往常有大半时日都在榻上睡着,也就是今日除夕,她兴致好,这才眼巴巴得折腾了这么久。
直到方才,都还舍不得闭上眼,低着声音在怀里呢喃道:“听说今夜承天门会放一夜的烟火呢!真是可惜,朕都看不见。”
沈时寒记着方才她摇头的事,语气仍是淡淡的,“承天门哪年不放烟火,陛下都看了多少年了?怎么还没看腻?”
话说出口,他才觉出不对来。
若真按那僧人所言,她的确是换魂夺舍了,那承天门的烟火她该是从未看过的。
想到此,他又改口道:“陛下若是想看,现下便安心睡会儿。等宴席散了,臣带陛下去承天门看。”
楚宁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多言。
她的确是去承天门看过烟火的,那么多年,她在原身的回忆里,看了一场又一场的烟火。
只是没有一场,她心下是欢喜的。
天底下那么多的悲欢离合,阴晴圆缺,她每每看着,却只觉得世事无常,人心难测。
可是今日,她突然很想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