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沈时寒却推拒道:“臣并无所求,便是有,也不过天下安定,江山稳固。想来,这也该是殿下所求。”
楚宁的脸一时苍白得没了血色,也不知是不是方才落水的寒气侵了身子。
良久,她道:“自然,海晏河清,亦是本宫所愿。”
君臣场面之话本该到此便止了。
哪知沈时寒默了一默,却从腰间取下一方玉牌搁在殿门口,他道:“这是臣的玉牌。殿下若是有事,可持它去中书省寻臣。”
沈时寒走后,楚宁让绿绮将玉牌拿了进来。
那是一块和田玉制的牌子,莹润生辉,上头不过简单刻了个“沈”字。
倒是像他的性子,清冷寡言,淡漠得紧。
楚宁知道他的意思,天子病重,虽然立有储君,可朝堂上不无故去先皇后所生的嫡长皇子楚濉的拥护一党。
眼下的朝堂虽看似平静,实则底下暗流涌动。便是储君,也不过是这暗涌之上的浮萍罢了。
他放下这块玉牌,便是告诉她,他愿意放弃中立,改对她施以庇护。
有了西南大将军,又添了丞相助力,她的这个储君之位,便算是坐的稳当了。
楚宁静静看了半晌,将它递给了绿绮,道:“回去以后,便找个盒子放起来吧。”
这块玉牌在她这里,注定是明珠蒙尘了。
绿绮好生接过,小心翼翼地收好了,这才取了火盆上烘好的缚带对楚宁道:“殿下,奴婢伺候您穿上吧,御医还在外头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