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前就停着储君的舆轿,父皇病重,里头是谁命宫人传的话简直不言而喻。
想到此处,楚暄心中的怒火又熊熊燃烧起来了。
今日他一早又去未央宫前求了一遍,回了府中便关在房里喝闷酒。
正是苦闷难解之时,底下人传了话过来,说是天子宣了一众小皇子进殿相见。
这便算是捅了马蜂窝了,他当下狠狠掷了手里的酒壶,怒气冲冲地就进了宫来寻楚宁。
而眼下,怒火混着酒气一起翻涌,将他仅存的一点清醒意识也给烧没了。
他大步往前走了几步,一把就将楚宁面前的屏风给掀翻了去。
楚宁自来便知他行事混账,可混账归混账,以往他还是知晓分寸的,做不出这样大逆不道之举来。
是以她并没防备,待到回过神来,眼前阻挡的屏风已经轰然倒地。
事发的突然,楚宁愣了一瞬,拿着缚带的手立马掩于身后,冷着一张脸看着他怒斥道:“混账!这是宫城,你想干什么?楚暄,本宫警告你,你便是耍威风也得先看看地方!此处可不是兵营,由不得你任性撒野!”
她眼神太过凌厉,身在上位久了,说话间都是不容忽视的刀戈之气。
楚暄的酒霎时醒了大半,一时怔住,竟说不出话来。
宫人打老远听见声响齐聚了过来,候在殿外轻声询问。
楚宁现下没了遮挡的屏风,更是不能让他们进来,只能沉着一口气,吩咐道:“无事,四殿下喝醉了酒,无意碰倒屏风罢了。你们且下去吧,此事莫要声张,传到父皇耳里扰了他清听就不好了。”
储君既开了口,宫人皆应声退了下去。
楚宁又转头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楚暄,缓缓道:“今日之事,本宫就当你是喝醉酒,一时昏了头。你走吧,再有下一次,本宫必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