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晦暗,堂上的烛火被风吹得明明灭灭。

张知迁跪在蒲垫上,面上仍是不平,“怎得就罚我们二人?感情这从小到大的情谊还不敌他这见不得光的心思重要半分。”

他是气得狠了,往常纵是失言也不会说的这般清楚明了。

十三知晓他是误解了,转头看他一眼,好心提点道:“张大人,你说,咱们日后是仍唤公子为公子,还是改口唤她姑娘?”

“什么姑娘?!”

张知迁并没体会到他的深意,反而气冲冲纠正道:“便是穿了女装,他该是公子也还是公子!明明是个男子,难不成换了件衣裳就能变了姑娘不成?!他们想偷天换日,行这欲盖弥彰之事,可我是决不会与他们同流合污的。”

十三:“………”

这人想必喝解酒汤喝太多把脑子给喝没了。

到底是看不下去他梗着脖子一条道走到黑,于是挑明了直言,“张大人,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公子实是个姑娘家啊!”

“什么?!”

张知迁太过惊惧,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动作之大,连底下的蒲垫都掀翻了。

“你说,谁是姑娘家?”他犹不相信,又问了一遍。

十三将蒲垫放回原处,才不紧不慢得回答他,“我说,公子啊!哦……也可以说是先帝,她是个姑娘家。”

他想了想,又解释道:“昔年太后产下孪生子,天子大喜,皇子亲赐名为宁,皇女赐名为浠。想必,现在在我们面前的公子,就是当年的清远公主楚浠了。”

张知迁已是彻底的傻了,呆呆愣在原地许久才喃喃道:“她是女子?她怎么能是女子呢?”

“她为何不能是女子?”十三不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