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才闹出这许多的事来。”他收了笑,又冷声对随侍喝道:“还不快放开,这可是有品级的朝廷官员,弄伤了他,你们有几个脑袋可以赔的?”
十三对此是目瞪口呆,这变脸的功夫,他往常只在台上得见,不想这景国的天子使起来也是如此的得心应手。
沈时寒又如何不知,只是多事之秋,能少一事便少一事,他也只能顺势下了,“既是误会,那下官便斗胆请个旨意,此事合该就此打住,莫要伤了两国和气才是。”
装腔作调的场面话萧衍也很是擅长,“沈大人说的极是,看在沈大人的面上,这位大人的唐突之罪朕便不追究了,沈大人带他们走吧。”
他想含糊混过去,沈时寒却不答应,“陛下远赴梁国,怎么来得这么仓促?不是说两日后才到吗?宫里的迎贺宴都定在那日了。”
萧衍早知他有此问,解释道:“路上无意得了匹汗血宝马,听说一日能行千里。朕实在好奇,这一试,便提前两日到了梁国。本来想着,就不麻烦你们了,索性在城中等两日。不想与沈大人缘分实在是深,这刚入城便遇上了。”
缘分是深,深到一见面便动了刀戈。
沈时寒但笑不语,目光落在其中一个随侍的佩刀上,刀刃闪着红光,分明是见了血。
他眼眸微微一暗,对萧衍道:“陛下既入了梁国,便没有歇在宫外的道理,还是随下官入宫去吧。我国天子方才已得了消息,现在想必正在宫中等着陛下。”
再推辞也是无用,萧衍笑道:“既如此,便劳烦沈大人了。”
一群人自画舫中走出,早有马车候在了外面。
萧衍刚要上车,便见夜色中寒光一闪,一个随侍重重倒了下去。
谁也不知沈时寒是如何出的手,也不明白为何方才还清风霁月一般的丞相大人怎么转瞬间就成了夺命修罗。
众人面面相觑,沈时寒倒是淡然,慢条斯理得看了看手里沾血的剑,对另一个胆战心惊的随侍道:“身为天子亲卫,连佩剑都能让别人夺去,这样无能,要你何用。”
长剑转瞬入腹,随侍愕然瞪大了双眼,极不甘心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