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窃私语者有之,目光炯炯看楚朝反应者亦有之。

楚朝坐在高位之上,很是头疼。

哪怕算上他当太子的时日距今也不过数月,这便要放他单独廷议了?

他觉得沈时寒未免也太高估他了。

然而群臣们却不是如此作想,新帝尚且年幼,丞相这番行径未必不是给他一个下马威,震慑天子,用以稳固自己的权势。

这话上禀天子,楚朝听了一愣,好心提醒他,“朕想爱卿是误会了,丞相乃是先帝留给朕的辅政大臣,一应政事皆有决策之权,此举实属没必要。若他是真有异心,朕的皇位又焉能坐的如此安稳?”

大臣还要再辩,去丞相府里问话的宫人已经入了殿内。

楚朝问他,“丞相可是身体不适?”

他有心给沈时寒寻个台阶下了,可惜宫人实在不敢欺君,跪地亟亟答了,“回陛下,奴婢去相府的时候丞相大人还未起身。”

众臣闻言皆讶异,谁不知丞相大人最是规矩严明,竟也有睡过头的一日?

楚朝心下也是疑虑,却道:“想是昨日与朕去城门送景国天子时受了寒风,这才起不了榻。”

他又道:“自年节后,宫里大小事情皆压在丞相一人身上,着实是辛苦了。既然身子不适,就让他好好歇着吧,一日早朝不来也不打紧。”

本来此事应就这么过了,可这宫人却是个脑袋直的,见楚朝误会了,忙磕头道:“陛下,丞相非是身体不适。回复奴婢的小厮道,丞相大人说了,往后的早朝他便不再来了,全凭陛下一人做主。”

楚朝:欸?

沈时寒说这话的时候楚宁正在里间穿衣,闻言手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