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的眼泪更加的汹涌起来，好像是不受控制了一般，她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任何光彩，像是彻底失去了希望。

“你走吧，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要再回来，算是当年欠你救我的人情，如果有下一次，我绝对不会再手下留情。”

沐清的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眼神里带着凄然的坚定。

“不要伤害耀儿……好吗？这都怪他父亲！他还只是个孩子，如果没有发生那一切，你们或许会是好朋友……”

沐清还没有说完，脖子上便架了一把剑，她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看着慕容景辞有些木讷。

“你真的以为我不会杀你吗？同样都是孩子，我只不过比他大两岁而已，凭什么我要经历这一切，凭什么他就可以无忧无虑的长大？！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要是再不走，信不信我真的杀了你！”

沐清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淡淡的笑了起来，只不过笑容有些苦涩。

“你若是真的要杀我，那是我该死，我绝对不会有任何怨言，至于天耀，作为母亲，我已经很失败了，能为他做的我也都做了，死而无憾。”

白川的剑架在她脖子上，似乎已经止不住的在轻轻颤抖，他真的在犹豫，要不要杀了她？

沐清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仿佛是在等着慕容景辞动手，无论如何，这一切，都是她罪有应得。

她希望在九泉之下见到清澜的时候，可以得到她的原谅，能够宽恕她的罪过，她们还能够回到从前。

这一生，走到现在，该说的话该做的事，她都已经尽力了，现在，只等着生命的结束。

就在两个人僵持着的时候，谢依依忽然推门而入，对于眼前的这一幕，她丝毫没有准备，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四爷，你先把剑放下，慢慢跟她谈好吗？杀了她，对我们没多大好。”

谢依依说完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这好像是她在二十一世纪里，跟犯人打交道经常用的台词。

白川果然是没打算杀她的，他收起长剑，放到了一边，眼神也看向了别处，他并不想看到眼前的这个女人。

沐清一时也有些诧异，看着站在门口的人微微有些错愕，听声音像是个姑娘，可是打扮却还是个男子打扮。

“你就是……崇渊皇后？”

谢依依走上前，上下打量着沐清，似乎有些怀疑商执的话。

眼前这个女子，真的是那个，可能带着暗器来范阳替她儿子寻仇，替她夫君出气的皇后吗？

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反而像是来寻死的，刚刚那一副等死的神情，可看不出来她想要挣扎。

“我不是皇后，我只是个罪人，一个来赎罪的罪人。”

谢依依往前凑了两步，直勾勾的盯着沐清，两个人目光注视着彼此，似乎都有些怪异。

“你以为……你们夜家做的一切，是你一个人赎的完的吗？你的命抵得上那么多将士的性命？”

白川转过身来看着沐清，很想要让她从眼前消失，但又觉得，不能就这么让她简单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