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嵘对喜帕下流泪的席云素感到惊讶,随手将喜秤一放,烦躁地道:“你又想玩什么把戏?我已遵圣旨娶了你,你在不满什么?”
这种时候,她不是最该得意嚣张的吗?
席云素不知道为什么死后能见到聂怀嵘,可他脸上的不耐烦和不喜,刺激着席云素。
聂怀嵘待她从来如此,应付,敷衍,嫌她烦人。
六年了,她耗尽一切都捂不暖一颗冷冰冰的石头心。
她悔,悔她年少任性,她怨,怨她未在父皇跟前尽孝,她恨,恨聂府轻慢于她。
堵在胸中的那口气,憋屈得难受。
席云素懒得去想为什么还会见到聂怀嵘,她只想出口气,为了她仅剩的那口傲气。
席云素伸手抓过聂怀嵘的手,使出她最大的力气来,一口咬在聂怀嵘的手腕上。
牙齿刺破皮肤,席云素尝到了血腥味,是令人难以忍受的味道,是临死前包裹着她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席云素非但不松口,反而咬的更深了。
凭什么就她一个人流血,就她一个人疼,那也是聂怀嵘的孩子啊。
席云素发泄似的死死咬住,血腥味越来越浓,还夹杂着咸咸的味道。
她恍然,自己已是泪流满面了。
嗯?等等,血腥味,眼泪的咸味?她不是死了吗,这是……
被咬的聂怀嵘也不挣扎,就任席云素咬个尽兴,眉头都没皱一下。
聂怀嵘一副疑惑的神情望着把头埋在他手上的席云素,任性妄为的公主殿下不是如愿所偿了吗,她在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