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云素一早起来, 从卧房内出来, 就看到了跪在她门口的聂怀嵘。
“你这是做什么?你不是已经把你的妹妹们保下来了, 还想万无一失,来求本公主不要秋后算账吗?”
她就淡然地看着荆条刺入聂怀嵘坚实的背部伤口, 他不怕疼也不怕流血,单膝跪着的时候, 背脊也是笔直笔直的。
低头未必是真心, 或许只是形势所迫。
聂怀嵘抬头, 直至地看向席云素, 回道:“不是,不是来求殿下的,是来让殿下出气的,你说过你忍了多少口气,就会消磨掉多少对我的好感,我负荆而来,是想让殿下多少能出气,哪怕这等小小处罚只能让殿下消一点点的气,我都愿意。”
聂怀嵘双手还捧着荆条,呈到席云素的身前。
席云素伸手接过荆条,荆条的尖刺如爪牙一样锋利,有的还是倒钩刺,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找来的。
她嗤笑道:“聂怀嵘你又在说奇怪的话了,本公主说过了,你跟我做不成朋友的,你再想着怎么讨好我,都是没用的,你不是挺能的吗,今日你能护住你的家人,何必担心将来你会从本公主手里护不住你的家人?”
都已经站在她的对立面去了,还分什么和离前后,要真担心,一早他就该让他的家人退让。
聂怀嵘没起身,她的眼里毫无笑意,他想要见得笑容,她成亲后都从未对他展露过。
“我没有担心自己护不住家人,我是担心我自己,是担心殿下你讨厌我,也是担心我在殿下心中的位置回不到成亲前,殿下对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