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磨了些墨汁,笔尖一顿,也不知怎么这汁水便好似携着果蔬的味道。
他又不禁再次想起丝瓜,小娘子对丝瓜分外钟爱,恨不得一日十二个时辰都泡在丝瓜里,也不怕将人给泡绿了。
别人家用膳是生活,而他用膳是生存。是夹生、还是焦糊全靠运气,食材则全看小娘子的心气。
他还是去探讨一下菜谱好了……
稷澂展了展衣袖,往寝屋走去。
正要敲门,发现门没锁。
不待他再敲门,南风徐来率先推门,露出一条窄缝,他下意识的往里瞧去。
陡然一惊。
里面那个白色的人性物体,正直挺挺地平躺在美人榻上。
她周身缠满白色的宽布条绷带,一层又一层,不露一丝皮肤,唯独露出一双眼睛,还是只出一条缝的那种。
人腊?
《南村辍耕录》卷十四记载过外藩密思儿的“人腊”条。
其形长六寸许,口耳鼻与人无异,无几何时即死,因剖开背后剜去肠藏,实以它物,仍缝合烘干至今无恙。
见他过来,那“人腊”还僵硬的扭着脑袋瞧自己。
紧接着,人腊又以一种十分诡异的姿态,缓缓地起身……
那“人腊”不是什么书中记载的人腊,而是夏藕本藕。
近日,她的丝瓜水攒的有点多了,就想敷在身上。
本想像前世裹着保鲜膜跑步那般,但这个年头可没有保鲜膜,于是,她干脆就用宽布条浸满汁水,湿敷在身上。
可汁水太足,往下直滴水,她一时不查就将自己给缠得严丝合缝了。
她闭目养神,静静地期待湿敷。
慢慢地睡意来袭,梦中的她拥有嫩豆腐般吹弹可破的鸡蛋肤,小嘴也是樱红可爱。
变美是每个女子的期望,哪怕是梦中见到这一幕,她仍然不由自主的将嘴角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