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这样的美人在夏药的眼里,却是令人作呕。
因为恨意的支撑将她的怯懦驱散,她慢慢的挺起腰身,抬起头来,直视那个给她生命的母亲。
她自嘲的笑了笑,红唇轻启,道“既然您已经知道我受了很多的苦,为何还要在初见之时,将稷业找来?”
稷贵妃突然产生一阵奇怪的感觉,那就是她接下来的举动,都在夏药的预料之中。
可她是今早才做下这个决定的,且连今上都还没告诉,所以想要指婚的消息也根本没传开,更不会有耳报神传到东宫,按理绝不会让夏药知道她的安排。
想到这里稷贵妃按捺下心虚,慈爱的笑了笑,道“之前都是误会,业儿也已经同本宫道过歉了,今日找你们来说开就好。”
“没有误会,我也不恨稷业,只恨自己貌美,却没有能护佑自身美貌的好出身,从而沦落供权贵取乐的玩物。”
夏药的语气平淡,说得好似旁人一般。
稷贵妃越听夏药的语气,方才那种荒谬的感觉,就越是明显。
难道女儿真的已经知道她要给指婚了?
“母妃知道,之前是稷业对不起你,但母妃已经教训过他了,他也已经知错了,秀儿就大度些,原谅业儿可好?”
一时间,夏药气得发怔,久久不能言语。
果然,妹妹说对了。
原来她的生母,打的就这样龌龊主意……
稷贵妃为了给母族固宠,就要将唯一的女儿指给稷家!
哪怕她曾经受过那些为人不齿的屈辱,恨毒了稷家,也仍要一意孤行……
“娘娘啊,依着奴婢看……女儿家面子薄,公主不说话就默认了,决定听娘娘的吩咐。”
念媇见殿中气氛冷凝,担心稷贵妃一时心软,就同母族离心了。
再说,那夏药不过是占了个公主的出身,可却没有公主的那些教养,怕是大字都不识几个,用得着考虑意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