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拦在外面的官员并不全是七品的小官,甚至连礼部尚书都被拦在了外面,半生苦读,又在官场上苦苦地熬着, 连头发都熬白了,才终于到了这个品级。

竟然因为这样可笑的理由,半辈子的努力都烟消云散了。

其中有一人直接急火攻心昏了过去, 有人抱着最后的一点希望, 不顾仪态跪下身苦苦哀求,胆子小的家眷已经低头哭了起来。

皇上尤其喜欢这样的场面,甚至哈哈大笑着让护卫去扒了那些人的官袍, 周围变得更混乱了。

闫宸安抚地拉住冯瑶的手, 示意她不要看。

这场闹剧一直持续了半个时辰, 皇上似乎就喜欢看人痛哭流涕的绝望样子,后面又将殿中没有带家眷的官员给轰了出去,然后又随意地找理由剥了人的官职,他甚至因为其中一人茶杯里有一片漂浮的茶叶就说他御前失仪。

周围的人越来越少,殿内都空了一小半。

除了疯疯癫癫喝着酒的皇上,其余人都屏气凝神,低垂着头,尽可能地表现出自己的顺从。

皇上喝完了手中的酒,视线从周围人身上扫过,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不见,嘲讽地一字一顿地开口:“呵,无趣。”

他冷笑着摔了酒壶,踢掉鞋子,光着脚走出大殿,将所有人甩在身后。

殿中的人谨小慎微地朝着他行礼拜别,皇上头也不回地走了,头发散乱在肩上,衣襟凌乱得比那些乞丐还不如,他就是个将所有人都戏耍了一遍的疯子。

周围鸦雀无声,闫宸给冯瑶手里塞了一块糕点,让她缓解一些心情,又转头看了一眼门边上立着的小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