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宸被她压在床上,被牵动地仰头,终究压不住眼底的酸涩,泪水顺着眼角落下来,没入被褥间消失不见。他极轻地摸着冯瑶的头发,喃喃出声:“瑶瑶,抱歉……是我不好,对不起……”
“三年,我最多等你三年。你若是不来接我,那不管京城如何,我都会来找你。”冯瑶紧紧地抱着他的腰,带着哭腔闷闷地开口。
“好,好……我一定用最短的时间解决。”闫宸轻轻地吻了她的发丝,放软了声音向她承诺道。
“可是三年也……也,好久啊……”冯瑶说到这里,已经哭得泣不成声,埋在他的怀里声音断断续续的。
闫宸受过最惨烈的刑罚,却觉得那些都没有今日这么疼,那些眼泪砸在身上,连着骨头缝里都疼得厉害。
他放软了声音,一遍遍地哄她,直到冯瑶苦累了,缩在那里睡着。
闫宸动作小心地给她穿上外衣,抱她上马车的时候,脸上板着阴沉,可他的手分明在发抖,甚至失了声音,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给冯瑶安置好,转头又抓住顾昀和冯瑶的继母嘱咐了好一会儿。
等到天光微亮,马车顺着宽阔的路行驶的时候,闫宸猛然觉得喉间腥甜,心头像是被生生挖去了一块,空荡荡的。
可他舍不得移开眼睛,近乎自虐地紧紧地盯着那辆马车。
在马车驶离视线时,闫宸的心头重重一痛,强撑着高烧操劳了一个晚上,如今终是坚持不下去。他眼前骤然黑下去,彻底失去了意识。
而在另一边,在马车中熟睡的冯瑶睁开眼睛,眸光暗淡,神态中竟没有半分混沌困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