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妄言。”闫宸跪坐在垫子上,始终低垂着头,视线只敢定格在冯瑶的鞋子上。
“难道不是喜好美色,不理朝政的昏君吗?”冯瑶挑眉笑起来,侧头瞧着他的神情,不以为意地扔出来一句。
闫宸的容貌刚毅,听到这句也是一惊,连忙转为跪姿行礼认错:“臣有罪。”
“你也不嫌累。”冯瑶轻笑出声,无奈地摇头,起身又去抓了一壶茶,给闫宸也倒了一杯,看着他动作拘谨地道谢又忍不住笑起来,抬手将自己杯中的茶一饮而尽,“你有没有想过,朕不理朝政,是自己不想,还是三公九卿他们不想让朕理朝政……”
下午祭祀的时候,冯瑶已经把原主的记忆录像复习了许多遍。原主自然单纯是懒得处理,不过那些朝中的暗流涌动,原主真看不懂,冯瑶可不会看不懂,顺势给自己做了一个忍辱负重的设定。
毕竟,初次见面有什么是比统一战线,更好拉近关系的呢?
闫家一脉显然都是纯臣,在先帝猜疑之下,还能心无旁骛效忠皇室,这样的氛围下成长起来的闫宸必然也是一心效忠皇上的。
“陛下?”闫宸一惊,顾不得那些礼数,疑惑地正要追问。
“这么诧异?”冯瑶扯着嘴角,露出一抹自嘲,“我还以为这个件事会是共识。毕竟……没有人觉得朕能登上这个位置。也没有人希望朕登上这个位置。”
闫宸突然给她行了一个全礼,神色坚毅,语气严肃:“闫家愿意为陛下鞠躬尽瘁。”
他的气势凌厉,仿若一柄出鞘闪耀着寒芒的长剑,此时却低头臣服。
“朕知道,起吧。”冯瑶弯唇笑起来,对他动不动就跪的毛病,无奈又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