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宸皱了眉,守着小辈的礼节斟酌了一下说辞。

冯瑶在这时顺势将话接了过来,摇头笑起来:“父后说笑了, 封后大典又不是小孩过家家, 怎能说得这么儿戏?”

她顿了一下,将手覆在闫宸的手背上,目光转到闫宸身上:“朕的皇后, 自然是千挑万选里最好的。”

父后没有想到她的话, 被噎得了一句, 用茶杯掩住唇角,像是欣慰地感叹一句:“陛下长大了。”

“昨日皇后同我说了许多,提醒朕该多加勤勉,不能荒废了政事,更不能让父后事事操心……”冯瑶脸上露出惭愧来,低垂下眼眉,补充道,“父后安心,朕日后定当亲力亲为!”

“你,你呀……”父后将茶水喝了,纤细的手指捧着茶杯,笑容慈爱,“有这心就是好的,你向来身子骨弱,还是要多调养。”

“哦?那父后觉得朕不该亲理朝事?”冯瑶微微皱眉,眸色清透,神色间透着疑惑。

父后的眼中划过幽暗,面上仍笑得和风细雨:“可是立后高兴坏了,今日怎么胡乱说。哪有皇上不亲理朝事的,先皇便是……”

他随后说起了好几件事,叙述完先皇的才华绝世后,又对冯瑶提出畅想来,都是一些挑不出错来的话。

冯瑶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眼神中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意味。她等着父后说完,云淡风轻地扔回一句话:“也对,哪有皇上不亲理朝政,那私盐案子的折子,今天就送到朕案子上吧。”

父后的面色一僵,这些年顺惯了,突然遇到忤逆,面上的伪装露出了些破绽。下一刻瞬间他又恢复了笑容,正要说话。

冯瑶适时起身,随手将茶杯放到桌上,不等父后开口,就浅笑着道别离开。

闫宸一直安静地跟在她左右,两人出了殿,冯瑶便转身拉住了他的手,身体稍稍靠近,目光往大殿的方向飘了一下,若有所指地开口:“感受到冷了吗?”